不遜色的《倩女幽魂II：人間道》

節錄我在《人間道》中最喜歡的一段話，來自諸葛前輩對寧采臣的自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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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你一樣是人，命中注定要坐牢。 這都怪祖先無眼，叫我追求學問。等我長大了，寫書做博學士。 怎料寫遊記，他們說我泄漏國家機密；寫歷史，說我借古諷今；去注解兵法，又說我煽動造反；寫神話該好了吧，又說我導人迷信；最後唯有替人寫傳記，結果那個人是亂黨被抓。 我跟他一起被判終身監禁， 你倒說說是否命中注定要坐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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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平治世中，人多循規蹈矩，默默成為時代卷軸中背景的一滴墨，點滴匯聚成一片混開，再分不清誰是誰。

歷史的亂世總出大人物，說不出是時勢造英雄，還是英雄造時勢。

越是在荒謬中，越能躍出各式各樣的人物。他們因應不同的人性造化，選擇以不同的方式應對這個「吃人」的時代。

這齣戲中的學究諸葛先生令我想起春秋學說百家爭鳴的豐富多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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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采臣：如果這（暗道）可以直通外面，你早就出去了吧。 諸葛先生：我在這（牢中）寫書，無人打擾，寫完又能隨時拿出去讓人印刷，你不用擔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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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倒在牢中悟出了豁達，撇怨解憂，一心一意持續自己的學術愛好，出奇地有種佛學中「境隨心轉，得自在」的意味。

雖則境況迥異，但又莫名讓我聯想起在牢中受腐刑編撰《史記》的太史公。

大概亂世荒唐中除去隨波逐流或麻木不仁外，還能以豁達自持之態，逍遙物外，得自在。